一百六十九节 崩溃论（1/2）
< ="">< ="250"><>旭日升，朝霞天。
高恩华和卫子怡一步行下山，远山峰峦重叠，朦胧的晨曦在山间、树梢上缭绕弥漫，两人神各异，都默默不语，高恩华心事重重，卫子怡言又止。
再长的，一步步也能走完，青城山脚到了！
“阴阳殿素来神龙见首不见尾，殿主更是大道神通，道长一个人去寻找、、”卫子怡鼓起勇气，低下头说：“小子、、小子本想陪道长下山寻访主，怎奈桓氏来到益州闹事，宫主定然不允我下山”声音略显结巴，愈说愈低，渐渐轻如蚊蝇，已微不可闻。
高恩华修道数十年，最不善于理儿私，走失司马雪已然心乱如麻，面对卫子怡的似水柔，顿时不知如何应答，立刻岔开话头道：“卫道友，桓少手下披风男子的诸葛连弩极是厉害，贫道的太极图正可克制，你修习一番用来吧。”
“多谢道长关怀。”卫子怡芳心暗喜，看了一眼高恩华，道：“道长若寻不到主，还会回来云渺宫看望小子嘛？”
“会啊，一定会来的！”太极图源出太玄诀，与云渺宫所学玄学五术一脉同宗，只是运用施展法诀不同，卫子怡听高恩华一番传授后，稍稍温习数遍，再向高恩华讨几句，挥掌便推出一道淡淡的太极图案。
“高道长。”卫子怡忽道：“主贵人素有天助，说不定自己便能脱险归来，人海茫茫，若将我换成她，只能先到云渺宫等你，道长、、道长可常回云渺宫看看、、”
“卫道友此言有理。”面对卫子怡期盼的心声，高恩华心中一暖，道：“贫道记住了，卫姑娘就此别过，后会有期。”
“道长多多保重。”
卫子怡看着高恩华影慢慢没入晨雾中，心复杂，一时暗暗祝福高恩华顺利如愿找到司马雪，一时心中又充一丝丝嫉妒，一时又面带微笑，挥出一道璀璨的太极图案。
半月后，建康城醉江中。
高恩华在一占了一个临窗位子，奢侈的点了一桌美味佳肴，有清蒸肥鹅，有雀酥和如意卷，还有四香蜜饯等，却一口未吃，双眼一直盯着窗外不断行走的人，目光中充企盼，也有一份拓和风霜。
“道长，菜已上齐，有事大声吆喝，小人立刻便到。”醉江上菜小二见高恩华一直呆呆发愣，善意提醒二句。
高恩华微微点头一笑，算是回礼，心中确在盘算京口王恭的话，司马雪确定没有返回宫中，这中间定是横生枝节，向好了想是司马雪贵人自有天助，或许脱离阴殿主的掌，向坏了想刚想到此，心倏地一片冷凉刺痛，不敢再想下去。
“道长有礼！”一名青年男子不请自来，到高恩华桌边一弯腰，鞠了一个儒生间的大礼，男子一灰袍洗的发白，但浆的板板正正，头顶一字巾翻垂下来，只能看到一个大鼻子尖。
高恩华愕然，伸指叩叩桌面，算作回礼。
“小生章家敦，最善于妙语解忧。”青年男子抬起头来，大鹰鼻子上的三角眼熠熠放光，指指座位道：“小生可以坐在这里陪道长说话嘛？”
晋室士族子弟都有专门的奴仆浆洗衫，穿起来显得板正，但也有人不喜穿，比如桓温就不喜浆洗后的衫，嫌割拉皮肤和不透气，眼下天气炙热，大部分士族子弟都穿丝绸长衫，章家敦却穿的一本正经，鹰鼻子上捂的全是汗。
高恩华淡淡一笑，伸手示意让坐。
“谢道长赐坐。”章家敦麻利坐下来，目光顺势向一桌美味一瞟，不自觉的大大咽下一口口水，道：“道长对面一桌美味，却无心下咽，心中显然有难解之忧，可否说与小生听听？”
高恩华暗自用灵识一探，感觉面前章家敦无丝毫灵力，只是一介普通书生，再想起阴殿主的无上道法，不悠悠一笑。
“敢问道长高姓大名？”章家敦见高恩华一脸莫测高深的笑容，心中有些慌乱，随口又问道：“道长从何来？到何去？”
“本是道前一点尘，何必留名扰人心，你喊道长既可。”高恩华建康，不想报出真名，但也不想报假名骗章家敦。
“噔、噔、、”一阵梯响，醉江上菜小二从二上下来，径直奔到高恩华桌前，嚷道：“姓章的又来卖嘴，想蒙吃蒙喝嘛？”
“斯文扫地，斯文扫地。”章家敦举起宽袖遮住脸。
“是贫道邀请章生就坐的，小二哥不必介意。”高恩华不想章家敦难堪，出言遮挡道。
“哦。”酒上菜小二见高恩华出言维，鄙视的看了章家敦一脸，拎着托盘去了。
“唉，章某堂堂一名读书人，生在这崩溃没的大晋朝，竟被一名跑堂小二给笑话了，真正的斯文扫地啊。”章家敦用宽袍遮住脸，瞪圆大鹰鼻孔，用力闻了闻桌上美味的香味，“咕嘟”一声，咽下一口口水。
“贫道不喜肥腻，这桌饭菜章秀才若不嫌弃，就吃了吧。”高恩华这桌酒菜原本就是为怀念阳大牛和司马雪点的，见章家敦已然馋涎滴，肚子饿的咕咕叫，便做了个顺水人。
“道长此言当真？”
“当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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