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3，来电 上邪（2/2）
再这么吵，你们全给我走！”不知什么时候，唐老斋拄着拐杖立在唐素贞母后。
陈宸伸了伸舌头，从唐素贞怀里抢过格格，溜进了北面小卧室。留下唐素贞收拾烂摊子。
唐老斋拄着拐杖站着，也不看唐素贞，说道：“是我儿来的电话吧？”
唐素贞点点头，又摇摇头。的确她不知道来电话的人是谁。但说“那个老不死的死了没有？”似乎是忤逆子对自己老而不死的长辈最爱说的话。
“让你见笑了，唐医生！”唐老斋悠了半天，还是坐在了一直习惯坐的那张大椅子里，坐下去，伸直双，放松背部。
“家家有本难念的经，唐先生这是哪里的话。”唐素贞转去了厨间，一会儿端来了一只青瓷的小碗，里面有一只白的汤匙：“唐先生，我听你里白天的咳嗽不停，喝点银耳莲子羹润润肺。”
“哦，还是唐医生细心，老毛病了。从前的时候咳的更厉害。这罗德岛啊，人少树多濒海临风，对肺好……”
“哦，唐先生从前肺子不好，是年轻时得的病吗？”唐素贞职业习惯，喜问病。
“说来话长了，从前的时候，被成右派，蹲牛棚，扫厕所，被尿熏坏了肺子……”
“哦？”唐素贞长叹一声，没有言语。
陈宸从门里望外看，见两个老人家心平气和的，遂出来说：“唐先生，对不起啊，刚才电话里……不过，我实在气不过，这大过年的，你闺来电话直接就骂人……为什么啊？”
唐老斋摆摆手，示意陈宸坐下来。
陈宸“哦”了一声迅速地坐在了旁边的小圆桌边，做出倾听状。唐素贞见状，认为儿是要 r工作状了，毕业她们祖孙三代三个人，进了这个门不是来做亲戚的，赶忙带格格出门溜去。
屋子里只有唐老斋与陈宸二人。
“陈姑娘，《汉乐府》民歌不？”唐老斋开门见山地问。
“这个啊，很悉啊，唐先生，陈宸我读的就是语言。魏晋南北朝啊，《史记》啊，《古诗十九首》啊，都能背。”
“这个我信，小然子跟我说过。”
“小然子？哦，陶斯然啊？”陈宸雀跃道。
“汉乐府民歌，背一首我听听。”
陈宸突然站起来：“先生，我去拿一下电脑。”
“坐——下！”唐老斋顿着拐杖，不悦道。
陈宸赶忙坐好，脑子里迅速地想到了这首《上邪》。她清了一下嗓子，认真地背了起来：
“上邪！”
“啪！”拐杖在桌子上的声音，差点着了陈宸。
“干什么？”陈宸手灵活地站了起来，问道。
“干什么？太过分了！什么博士！什么哈佛？什么状元？”唐老斋气得一连串咳嗽。
“上邪！‘邪’念作，你念‘呀’！我到是第一次知道能这么念！”
“唐老师，我知道念‘’，可是……”陈宸辩解道。
“狡辩！去，不要在我面前晃。”唐老斋挥了挥拐杖，像赶苍蝇一样地赶陈宸。
“不去！上哪里去啊！唐先生，不要动不动挥棍子，犯法的知道吧？”
“犯法，哪个犯法了，你说说，哪个犯法了？”唐老斋又举起了拐杖。
这一次陈宸溜得比兔子还快。
“知道要跑啊？还犯法。人家你，你不会跑啊，你死人啊？唐念约骂你，你怎么知道还嘴？！”唐老斋今天吃火药了。
“唐念约？啊，你听电话啦？那你为什么不出声！”陈宸气得心里直骂神经病，老狐狸，一家人都有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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