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:选择?(玖月)27(1/2)

< ="">< ="250"><>却是这样的平常。以这家伙的地位,完全可以要求工匠烧陶时对他特殊照顾,或是把长相修的胜过潘安,或是让材魁梧得赛过张飞,类似这样的愿望不费灰之力就能达成。然而,这位大将的高却不过五尺七寸,材既不壮硕也不瘦削,平凡得扎进人堆里完全看不出来,五官与面容,更是很难找出值得一提的特别之:

他的头并不是很大,而且长了个挺尖的下巴颏,要不是脸颊还算圆润,容貌几乎可以说是有些刻薄。顺着光滑的印堂向下看去,两道平眉简简单单,就像细笔涂出来的两个一字;厚润的单眼皮底下,一双眼睛细细长长,唯有黑白分明的眸子异常惹眼……玖月敢跟人赌,在整个兵马俑军阵,不,在整个关中的死灵与凡人当中,类似的容貌必定是一抓一大片。譬如说,围在薄嘴唇周围的那片稀疏胡须,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里头,一多半都是类似的模样。

但还是有一些细节,显出出这位大将不同寻常的份。他没有像普通的士兵俑或者军吏俑那样,把z袍或者轻甲直接做在上,而是在陶瓷躯体之外另穿了一件紫绸袍,在直髻外面的巾帻,也是用小牛皮和片心裁剪而成的上品。每一件装束,都让这位大将看上去更像一个活人,而他在陶马马鞍上放松全,令缰绳自由垂的那个架势,更是显露出唯有成功者才有的那份从容。

“汝等无需地。”祖龙皇帝的大将,用利的汴京官话向众人颌首致意。但从那对没有丝毫转动的眼眸来看,这只是一种事办的度,中间并不含任何热。他不要求人行礼,但自己同样也不下马,干脆利地省去所有繁文琐节,直奔主题:

“昔年,世人皆称仆为武安君。诸位该当如何称呼?”

武安君!

玖月像是迎头挨了一记闪电,整个人当场凝固。紫鹦鹉地张开鸟喙,鸣管发不出半点声响;黑甲巨汉虎躯一颤,双脚险些跨成弓步……就连李竖都差点翻白眼晕过去,但是这回,玖月没有在心中嘲笑狗官的失。武安君白起!这名字,不,这称号实在是太如雷贯耳了,就算是躲进山里的村里人,这几年也被他的名头给震的够了。

当年,这头在长平坑杀赵军四十万,关东家家恸哭;现如今,他又被老祖龙从坟里重新拽出来,放进烧陶体里继续统兵征z,东揍大齐朝廷北讨党项戎狄,每年砍的人不知道几千几万。这样一个棘手的大人物然就在眼前,到底应该对他说些——

“拙者雷叶,江户南町隐秘回。”猫妖向陶俑白起鞠躬行礼,然郑重其事地做起了自我介绍。恐怕,也只有像她这样对中原历史不太了解的外人,听到那三个字以后还能如此平静……不过她想干什么?她从从干粮袋里拽出那卷湿纸,是想干什么?“雷叶!”,玖月艰难地转过脸去,微弱地发出警告声:

“小心他们误会!”

误会已经发生了。一大群骑士俑注意到雷叶的手上动作,嗖嗖嗖一齐拔出长剑,只用一忽就能冲到云车近前。面对这些致命威胁,猫妖的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,但她还是把心中的恐惧忍住,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,展开纸卷:

“此乃指名手配告示,也即中原所说的通缉令,系由日本征夷大将军殿下亲笔签发。”猫妖直视白起,很勉地挤出一丝微笑:

“今有倭寇头目汪直,因在隔海两作恶多端,故遭大齐与日本同时通缉。吾等前来华阴,便是为了追缉此犯,现已——不知,不知将军节下您,有没有此人消息?”

说最后那句话的时候,雷叶艰难得就像走在万丈深渊之上。她实在不是个擅长说谎的人。见此景,玖月还怎么可能坐得住?她用两条胳膊把自己行支起来,也不管虎视眈眈的陶俑兵卒,只管拉起猫妖的手,慢慢地摩挲安。“就这样吧,”她贴近雷叶耳边,小声说道,“能把他整糊,拖延个半刻钟,就好。然后,咱们再想办法……”

“汝等无需耳语。仆可清晰听到。”陶俑大将,不,武安君白起面无表地断了玖月:

“小娘子、蓬莱山,但请直言无妨。另,汝等追缉之人,就在此。”

他甚至连小指甲都没有抬。但李竖头顶上那团空气,立即就像遭热浪那样发生了扭曲。长久以来的障眼法术终于消失,李竖——不,汪直用痉挛的手指抠抓脸颊,将那些紧紧粘连在皮肤上的伪装,咬牙切齿地用力撕去。痛楚令他止不住地倒抽冷气,但这位倭寇大头目的指甲反而越抠越深、越抠越快。终于,在一阵好似扯裂整本书卷的“滋啦滋啦”声之后,那张隐藏许久的真面目终于暴露在众人眼前。

他长着很大的宽脑门,额头红通通亮晶晶,既看不到一丝皱纹,又寻不见一根毛发,还有一个向前凸起的颏裂下巴,像是有谁故意在中间轻轻一划。比起那张丑陋的伪装马脸,汪直的真面目要耐看许多,他甚至还生着一双清澈透亮的丹凤眼,漂亮的重睑在男子当中更是罕见。

然而,那并不是一张充活力的面孔。眨眨眼睛,凑近以后仔细观察的话,溢而出的颓唐与敌意,几乎能把你给当即撞开。大量的药膏油,为汪直堆出了一副堪比鸡蛋壳的光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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